近日,备受社会关注的甘肃“白银连环杀人案”在白银市中级宣判,被告人高承勇被抢劫、故意杀人、、尸体四项成立,一审被判处死刑。从1988年至2002年的14年间,甘肃白银市、包头市的11名女性入室的案件,部分人曾遭受性侵害,女性中最小的年仅8岁。
办案通过DNA比对筛查后锁定高承勇,后在白银市一小卖部内将高承勇控制。该案在甘肃白银中级法院不公开审理,高承勇承认其14年间实施杀人的犯罪事实。被害人白兰的哥哥表示,“等了整整30年了,每天都盼着法院赶紧宣判。”那么,高承勇被判死刑,如何评价对这个判决结果?企鹅问答汇聚了白银案代理律师和报道记者,看看他们怎么说吧。
高承勇案终于划上了句号。不管怎样,、达到控辩平衡、防止冤假错案、让判决经得起时间的,这就是刑事律师的职责。
2016年8月第一次看到高承勇落网的报道,我就在琢磨这样重大的新闻,记者怎么调查线女子,与老实形象之反差,是叠嶂谜团。了解一个人,把他送回生命的起点。2017年7月,在白银案进入庭审后,我前往甘肃榆中县青城镇城河村,以村庄为方法还原这个“杀人魔”的成长。前后采访了高承勇的姐姐、姐夫、发小、高中同学、高中老师,小学同学、村委、族长等人。是无底洞,高承勇的犯罪是度交织的问题,无法简单归因。交谈多次的朱爱军律师也感觉疑惑重重,这个沉默的杀手不是的逻辑。
一、多面的人性,紊乱的情感。在村民眼中,高承勇内向有礼貌,还孝顺长辈;在妻子眼中,他沉默但是踏实稳重;在老师眼中,他踏实刻苦学习;在“铁哥们”张武眼中,他有才华,有理想,值得信任。在杀人被后,人们似乎也很难找到他之前的细节。但是,他情感体统的紊乱,也似乎在我的探访中一点点流露出来。
人类最需要心灵慰藉的家庭支持系统,他实际上是坍塌的。他是家里最小的,一个哥哥因为分家祖宅纠纷跟他关系破裂,他的五个姐姐,据一个姐夫说,不和他往来,却和他哥哥来往。
有亲戚曾听高承勇感慨:“高考只差一点五分就考上航空学校,要不就不用四处打工了”。甘肃偏远山村,高考本来就是幸运的跳板,而高承勇的家乡城河村还是文脉丰厚的传统古村落。青城书院、高家祠堂等到处这里盛产进士等历史,村民说镇上至少两人考试失利疯掉,可见心灵的逼仄感。
二、回不去的乡村,进不去的城市。在青城古镇发展旅游前,上世纪十年代,城河村土地贫瘠,农民一直在贫困中颠簸,而周边的工业城白银市的兴起,让农民大量涌入。高承勇也是其中的一员,律师听他亲口说,在白银有时一天只吃一顿饭,公交都坐不起。
高承勇回不去乡村,村里曾盛行搞大棚种植,他尝试回村也做大棚,却手艺不行。白银市在2000年左右成为资源枯竭城市,高承勇扒活的胜利街市场,僧多粥少,有时半个月都找不到活儿。而他犯案的地点也多在以胜利街为中心的半径上。他这个当时算很有文化的高中毕业生,和文盲一起干体力,自尊感大概也会受到打击吧。
朱爱军律师和他交谈,发现他很多时候和逻辑不一样,朱律师还研究人格,发现很多和高承勇有相似之处。但是,某种程度上,高承勇是乡土社会张力变迁中一个变异体,农业文明的脱轨者,工业文明的出局者,村庄忽闪着他隐秘的成长密码,也似在发出某种尖叫。
作为记者,这两年来,我一直在做白银案的连续报道。2016年高承勇被抓,2017年该案开庭,我都到了当地。这个过程中,接触了、、者家属、被害者家属。该案11名者,采访得比较多的,是第一位人的家属。这位姓白的姑娘死后,她的弟弟患抑郁症,父母离婚,一家离散。但其实,这样的家庭不在少数。
在去年案件宣判时,我联系上一位者的孩子。母亲时,他才3岁,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。他和他母亲一样,有一双大眼睛。那次开庭,他作为家属独自一人进了法庭,听高承勇陈述他母亲的细节,泪如泉涌。
接触了一阵子,他和我聊了一些家里的事。母亲去世后,他父亲重新组建家庭,有了其他子女,他受到冷落,在孤寂中长大,没有安全感,对温暖十分渴求。在第一次通话时,他在电话里告诉我,他认为我们永远不能理解他。也许真是这样。我们永远无法对他们的苦痛感同。
对我们来说,这个案子只是职业生涯中很小的一部分,做完报道就永远离开了,而他们还留在白银。好在一切都已尘埃落定。只能祝他们好。愿他们健康、开心。
参与案件侦查的一线、白银市刑事科学技术研究所所长张恩伟,在接受采访时表示,高承勇面对及时都很冷静,是比较具有性格的人。不是生来就有的,的影响对真正成为起到重要作用。那么,连环杀手是否有“犯罪基因”?
的确有一些人天生就比别人容易犯罪,因为他们的基因里有一些“的种子”。心理学中把三种人格特质称为“三角”。它们分别是:1.自恋:、、以为中心2.马基雅维利主义:喜欢地和他人3.心理:易冲动、冷漠无情、情感封闭,缺乏共情、羞耻、内疚等感情
心理学教授Paulhus发现以上三种特征是高度关联的,有时完全一致。自恋的人往往也表现出喜欢他人、以及冷漠无情的特质。特质水平高的人在实验中表现出,他们对愉快行为的情绪反应比较不明显,也就是说他们不太容易觉得开心,所以,他们希望进行的行为,其实是为了打破情绪的状态。此外,人格显著的人通常会更具备成功的动力和自信。这些人的动机明确,为了达到目的,他们可以排除情绪的干扰,做到必要的。
不过,值得一提的是,也不仅仅只有那些杀人犯的人格中才会有这样的特质。研究者发现,很多我们身边的人:在学校/办公室及网络上喜欢别人的人、好的人等等,人格中都有这样的三角。
这个案子判死刑是没有疑问的。从案情来看,无论是的还是多次犯罪及作案手段极其等情形,都足以判处死刑立即执行,不存在死缓的余地。
该案中犯罪嫌疑人多次作案,且手段特别,情节特别恶劣。高承勇做法没有明确目的,完全随机,具有人格。对于犯罪动机,高承勇只回答了“报复”两个字,属于典型的人格。犯罪嫌疑人同时构成了抢劫、故意杀人、、尸体等严重犯罪,且持续多次作案,甚至连8岁小女孩多成为其犯罪对象,十恶不赦,完全符合死刑立即执行的情节。
案件终结,会还人家属们一个。可是虽然来临,但是对于人的悲剧及人家属们的创伤却无法弥补。该案侦破跨度28年,被称为“世纪悬案”。现终于能尘埃落定。愿不迟来,愿逝者永安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