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断掌手相图解
]今日的人,多只愿得一点身心的安定,而无追求“向上一著”的决心,故与讲究“棒喝”、“逼拶”的祖师禅法很难契合。末后加上一句,未来汉传佛教的希望,还是在。
哈佛大学的维慈(Holmes Welch)教授曾在上世纪70年代出版的《中国佛教的复兴》一书中这样评价道,“如果没有主义运动,中国佛如何呢?我认为它的命运将决定于三股不可遏止的趋势:支持的减少、经济的恶化和脱离。”
按照维慈的观点,如果不是1949年之后对于各大教的普遍,原本在曾经看似已经“复兴”的佛教,在其他诸多教的竞争中也势必会以失败告终。这个观点自然充满着争议,在流俗的佛教史叙述里,清末民初佛教的“回光返照”最终主要是因为而告中断,似乎大家都认为,假如没有之后的法难波澜,汉传佛教理应会重回昔日盛景。
初冬的台北,多雨且阴冷。乘车从法鼓山出发,前往台北的温泉胜地北投,去拜访果如。果如其名,佛教界较少知晓,就连在,除开其早年所在的法鼓山僧团,或也多不熟悉。但是提到其师圣严,则几乎无人不晓了。这位著作等身的学问僧,不仅拥有日本立正大学的博士学位,而且教解行证皆是一时之选。当年以情报军官之身份来到,本无再度出家的可能,但因郑介民将军夫妇的协助,方能脱下戎装再度出家,成为后来佛教界的重要人物之一。
圣严的成长经历,虽有早年在的教启蒙经验,如在南通狼山出家,上海静安寺的启蒙等等,但他最为重要的生命经验,多是发生在。相比而言,圣严的东初这一辈,则算得上是传统僧人的典型代表。当年身为江南名刹焦山定慧寺主持的东初,若不是因为天地玄黄,更替,最终栖居于台北关渡一隅,这座岛屿或许没有机会迎来这样一位僧界的重要人物。
当然,像东初这样来台的僧人,尤其是江浙一带的出家人,在当年犹如过江之鲫,远远超过了这座岛屿的容纳能力。当年同是从过来的慈航,因悲悯僧人的境况,故而花费巨大的与精力收留这些渡海而来的僧人。但是当年的,本是汉传佛教的边缘之地,这样一股汹涌的波涛,从长远来看,虽是这座岛屿百年难遇的财富,但还缺乏足够的准备。
当年与东初有类似命运的江浙僧人,大多簇集在台北附近,如白圣长老、印顺、南亭、煮云长老、忏云长老等等,围绕着善导寺,建起了一座座的精舍、讲堂。在之前,佛教的重镇本在台南,这当然是日据时代的遗产。这股汉地的僧流,显然一夜之间改变了的佛教格局。
从今天来看,当年两岸分治,汉僧也被一分为二,各自前行,这有如做了一个历史实验,让我们可以看看在不同的下的各自的命运。
祖师禅林不大,却有一丝唐风遗韵,据说前身是家道观,因为原来的道场面临搬迁的问题,恰有因缘,道观的主人将此道观免费赠送给果如,用以改作佛教道场。房舍逼仄,几无接待外人的余地,据说要参加此地的禅七,禅众也只能在大殿里席地而眠。
果如身材矮小,面容则颇似古画中的罗汉相。甫一落座,便单刀直入,有何问题,尽管来问!话语间目光如炬。想想也是,古来禅,问话间即是机锋,皆为点拨,别无闲言。
此次前来,原本就是鼓山的出家谈起果如承接圣严的祖师禅风,在临济“话头禅”和曹洞“默照禅”上皆有。此行原本就为探究禅门心法而来,也就不再客套,径直去问。谈到禅法,谈兴颇浓,或许也因我略知天台教理,所以开示之间,天台、华严教理皆信手拈来,用以说明禅心法之妙。桌前一杯热茶,精彩处竟也忘了,再饮时,茶已微凉。
此番的场景,在我所接触的佛教界中,已经少能遇到。佛教自八十年代开始恢复,各地兴建、兴办,颇为热闹。但一旦真正深入接触教界,却也看到里面的危机重重。如在教理的学习与的实践上,面临传承断代的窘况,要么忙于经忏,或流于一些浅表的佛理宣讲,的教理学习与修持,已少有践行者。
说其为“一丝”,是因为尽管虽有佛教的道统血脉,未如那般彻底地断绝,但因生活的富足,反让的佛教慢慢具备了中产阶级的趣味,而失去了佛教本身特别的“”意趣。佛教的四大山头,信众主力基本都是中产阶层,这样的基础虽然使得社会随处可见佛教的踪影,例如素食文化的流行,义工慈善事业的活力,但那种在“”中欲得的出世性格已然淡化。
言谈间,谈起今日祖师禅法的情况。有些唏嘘,今日的人,多只愿得一点身心的安定,而无追求“向上一著”的决心,故与讲究“棒喝”、“逼拶”的祖师禅法很难契合。末后加上一句,未来汉传佛教的希望,还是在。
此时方才得空,环顾茶室,除开一些必要的茶具座椅外,墙上赫然悬挂着东初老人的法相。论辈分,东初是果如的师公,但在其出家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里,果如基本上都是跟随着师公成长的,言谈间,果如不断地强调自己的幸运。他说,年幼时,东初老人曾教训还是小沙弥的果如,“要是还在,你这样的小沙弥,想见都不一定见得到我。”
这当然不是为了炫耀,这番话的深意,或许是为珍惜;另一层则恐怕是,这样的师徒因缘,要不是因为这样的时代,又怎会在此孤岛相遇呢?
在法鼓佛教学院访问了将近四个月,临行前惦记着多拜访一些佛教界的前辈,再了解一些此地佛教的现状。因为偶然的因缘,我联系上中华维学会的创办人郑振煌先生。
穿过静谧的大安森林公园,来到一栋灰色调的建筑,这样的楼房在台北随处可见,并不出挑。学会占据了其中某一楼层,在门外就可见维学会标志和众多供结缘流通的书籍,略略翻过,南传佛教与汉传佛教的书籍皆有,大概是因为郑先生对藏传、汉传、南传佛教都有浓厚兴趣的缘故。人在门外,可听到房间内的大厅里,一位老者正在唱诵,是经抑或是咒,听得并不端详。
终于等到唱诵结束,友人领我进去拜访那位唱诵的老者,原来他就是郑振煌先生。郑先生的名气在大概不算影响太大,但却多有佛乃至资深文青,都读过他早年翻译的那本《书》,激发起过多少青年人猎奇式的“香格里拉梦”。
一番简单的寒暄,郑先生便与我闲谈起来,问及为何多有翻译南传佛教的书籍,他答道,早年学修汉传佛教,但对止观知之不详,后来接触到南传佛教,发觉其四念处的禅修次第与方法比较清晰,遂发心翻译引介。
在郑先生翻译或自作的作品中,藏传、南传乃至汉传各自都有相当的数量,可见他对各派都有非常浓厚的兴趣和包容度。郑先生在佛教界,以弘化佛教而闻名。这位昔日台大外文系的天子骄子在大学期间开始接触,其中最为重要的老师之一,则是早年皈依印光大师,后来迁居的李炳南。
李炳南在创办的台中莲社,至今仍然是汉传佛教界的组织典范,佛教在这数十年的发展,皆有赖如此活跃的组织作为主力。而当年在轰轰烈烈的“大专青年学佛运动”,也多是由这样的组织引,今日教界的主力,多是当年那批青年学佛者。
知道我从来,且对天台的现状略知一二,郑先生便饶有兴趣地打听目前关于天台禅观的情况,尽我所能略作回答之后,郑先生似乎也受到某些触动,大谈当年接触南传佛教的记忆。或许,在他看来,汉传佛教某些方面蕴藏着很深的危机,他对佛教的兴趣,或许也是因此而生吧。
身为晚辈,不敢叨扰老人太久,遂起身告别。回程的上,我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一个问题,佛教的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?
我仍然想起维慈教授的那个论断,他认为1949年推迟了汉传佛教的衰落速度,尽管摧毁了大量的与僧人,让汉传佛教元气大伤。但是在对岸的,汉传佛教却犹如在温室中成长,享受着千年来汉传佛教难得的发展空间。但是在电光火影的片段印象中,我分别也窥到了某些危机的征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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