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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言珠海开讲对余光中作品的评价绝了

※发布时间:2018-1-23 16:53:26   ※发布作者:habao   ※出自何处: 

  15日,金砖国家高端文学论坛在北师大珠海分校开幕。在论坛开幕之前,著名作家、诺贝尔文学获得者莫言受邀开讲,并受聘为北师大珠海分校国际华文文学发展研究所荣誉顾问、国际写作文学社荣誉导师。

  现场莫言与师生们分享了他的文学,更像是上了一堂生动的写作课,妙语连珠让现场师生意犹未尽。莫言在中还谈到了著名诗人余光中,称自己“是余先生的粉丝”。

  在他看来,余光中对中国古典文学“真是熟到了骨头里去”,作品里头处处可以看到唐诗、宋词、汉赋对其的影响,而且就像盐融化在水里一样了无痕迹,“这是真正高明的继承。”

  “我们也可以在他诗里感受到文化的影响。余先生长期在美国执教,也翻译了很多外国文学作品,他诗中融入的文化,也像把吃食消化成营养一样,同样了无痕迹,他这种继承和借鉴是很值得我们搞文学的人学习的。”

  莫言说,余光中在继承中国传统文化、学习文化的基础上,熔铸成了他的诗歌散文,形成了自己鲜明的文学个性。“这样一位作家,他的仙逝确实非常令痛。他的乡愁也不会到此为止,肯定会(被)继续写下去。这是人类持续的情感,什么地方都会写下乡愁。”

  听说今年北师珠被台风刮倒了1900多棵树,学校师生都觉得特别可惜,莫言说乡愁就是被台风拦腰折断的大树,“树冠树枝在外头,树根留在地里头。只要树根留在地里头,不愁大树不出头。”这段即兴的北师珠版《乡愁》让现场每一个人都印象深刻。

  莫言说,因为人们不可能把各种生活都过一遍,而作为一个职业作家,就要不断地去“偷”别人的经验,把不熟悉的生活通过某些方式变成熟悉的生活。“好听的说法是学习别人、理解别人,善于移情,善于把自己的感觉推移到小说人物身上去,这叫推己及人,善于把别人的经验当做小说中‘我’的事情来写。”

  “文学中的所谓‘移情’,情节构置方面的所谓‘偷巧’、‘取巧’,都是可以允许的,也是一个作家的看家本领,不然一个人的经验很快就写完了。”

  莫言还说,有的读者往往会把小说中的人物和作家划等号,也有一些家会认为,作家写的,就是作家本人本性的。“这样的很,我们要相信作家是能够虚构的。”

  “在形形色色的人纷纷生产(文学作品)的时代里,怎样让我们的作品变成丰富多彩的大戏,怎样让形形色色的人、带着各种脸面和想法的人,在我们这个小说舞台上来表演,就需要作家不断推己度人,变换自己的心理身份。”

  莫言说,他尝试过很多种文学体裁,写过电视剧,写过电影,写过话剧,也写过诗歌,而写诗对他来说是崭新的尝试,“诗确实需要感情的饱满,需要语言的高度精炼,需要写作思维极其活跃,不断做各种各样高难度的语言的冒险,体会从语言的顶峰跌落到语言的低谷的这种快感。”

  在他看来,写诗要比写小说轻松,因为写小说要有很高的耐性。“写一个五十万字的长篇,那要坐三个月,坐垫破数。”

  莫言说,“有的作家站着写,我习惯坐着写,一天可以写一万七千字。有人说一天一万七,肯定是垃圾,真不一定。有时候一天写一百七十个字,第二天看是垃圾。当你每天能写出一万七的时候,差不多字字珠玑,因为灵感来了,你浑身的感觉都调动起来了,每一个细胞都激活了,都在为写作服务。你的笔赶不上你的思维,所以妙语连珠连绵而来。”

  “所以不要管作家写得多么快,也不要以此为由作家不严谨。李白是下笔千言倚马可待,他的诗肯定是喷出来的,有的人的诗是挤出来的。挤出来的诗怎么可能比得上喷出来的诗?”

  在最后的互动环节中,现场有位同学向莫言问出了一个很“直率”的问题:“您的作品很少描写真善美,大多写人性的假恶丑,请问这样的写作风格是要达到什么目的?文学作品难道不是为了让人在享受美的过程中对世界充满希望的吗?”

  莫言首先说,“谢谢这个非常坦诚的问题。审丑、写人性的丑陋,这也是我多年来被最多的话题。”接着他为自己“”了一下。“其实这三部作品也有写道真善美的,只是可能比例少一些。”

  然后他提出了问题:“我小说中写到的、丑恶的人性,那么文学作品是否应该写这些东西?文学作品难道只能有真善美吗?或者说文学作品的最终结局只能是真善美战胜了假恶丑吗?”

  在莫言看来,过去大家总说文学要给人希望,给人信心,要战胜,要真的战胜假的,美的战胜丑的,但现实生活未必如此。

  “民间有种说法:‘不长寿,遗千年’。我想,如果世界上全是,这个世界会没有前进的动力。和恶作斗争,和丑作斗争,是人生的主要内容,正是因为这样对抗性的斗争,才使这个世界达到对抗性的和谐,推动历史车轮滚滚向前。文学既然有它‘认识世界’的功能,那让它去呈界的一面非常必要。”

  莫言还说,一个作家应该认识到人的复杂性和不彻底性,要改变过去作品中“好的完美无缺,坏的一无是处”这样一种公式化的写法。“我们应当认识到,无论是多么正大的正人君子,他内心深处依然有、欲念;无论多么十恶不赦的,依然有善的‘闪念’。如何描绘出这样的灰色地带,正是我们作家的任务,这样的作品难过才能让读者认识到人的全面性,才能让人物是人而不是神。这个分寸的把握需要作家长期磨练才能把握好。”

  最后莫言笑着说,“我刚才进行了,也对我这样做的重大心理动机进行了剖析,在今后的写作当中,我尽量让这种比例更准确些。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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